社会性冬眠中,勿关,抱拳

今日份小甜饼:情人滤镜



很难说魏无羡和蓝忘机谁的情绪更难被人察觉,一个好不好的都在笑,一个坏不坏的都不笑。


但魏无羡在下意识的藏起放血的手时,也脱口而出了一句,“糟了,蓝湛生气了!”


蓝景仪奇道,“你怎么看出来的?还隔着这么远呢。”


等蓝忘机走近了,小辈们已经收拾好仪态,端端正正的作揖行礼。魏无羡也拿捏好了三分撒娇七分认错的表情,黏黏糊糊的把自己挂上去,软着嗓音道:“含光君,事出紧急,我也是不得已嘛,总不能任了那鬼祟伤了孩儿们不是?”


蓝忘机面无表情,只道:“手。”


于是魏无羡便在身后把血迹往衣服上蹭了蹭,乖乖的摊了手出来。蓝忘机取出一方绣着云纹的素白方巾,仔细的擦去了伤口旁的尘土。


伤口不算太深,并无大碍。只是十指连心,疼痛怕是少不了了。


可蓝忘机半抬了眼睫看过去时,那人眉梢眼角却净是笑意盈盈,贝齿轻咬了下唇,嘴角推着苹果肌鼓起来,方才一场恶斗后的红晕还留在脸颊。


“蓝二哥哥。。。我错啦。”


毫无诚意的道歉,一如既往。却也一如既往的让蓝忘机失了几分沉稳的移开了目光。精致的白瓷瓶里的药粉也被多倒了些许出来,刺激的魏无羡“嘶”的吸了口气。


“既知疼痛,便不要莽撞。”


虽然心知无用,蓝忘机还是忍不住规劝,但到最后却还是怨自己没有护的人周全。


“下次,我与你一道。”


魏无羡点头如捣蒜,“嗯嗯嗯,蓝二公子出马,我就在一边鼓掌就好啦。”


蓝忘机:“可还疼?”


“疼!疼死我了!不过,” 魏无羡扫了一眼远远站着一脸非礼勿视的小辈们后,反手捉了蓝忘机的前襟把人拉近,近道对方明显急促起来的温热呼吸钻进他了自己的鼻腔里时,魏无羡才压低了声线道:“不过蓝二公子肯定知道怎么我就不疼了。”


蓝忘机在魏无羡手肘轻敲,在对方吃麻松手后便径直转身,走开了去检查少年们的情况。魏无羡却是咕噜噜的一转眼珠,小声嘟囔道,“嘿,没说我「胡闹」。”





“你不是说含光君生气了吗?你怎么还笑这么开心?”蓝景仪趁着蓝忘机在询问蓝思追夜猎详情那,又凑过来讨教。


含光君的表情解读学,可是他们这帮小少年觉得最最难修的课了。从前这只有蓝宗主掌握的独门绝学,如今,夷陵老祖的功力看似更高一筹,又是难得好亲近的前辈,简直天赐良机!


魏无羡用没伤的手挠了挠下巴,无比自然地说,“因为蓝湛生气的时候也很可爱啊。”

蓝景仪:“。。。”

魏无羡:“不过嘛,他现在已经没有那么刚刚生气了。“

蓝景仪:“啊?刚刚和现在的含光君,有什么区别吗?”

魏无羡伸手把蓝景仪的头发揉了两把,得了对方一个惊恐加抗议的眼神后,才一扬下巴,笑道:“区别大了!”



魏无羡不记得许多以前的事,自然也就不记得自己从前是怎么抱怨蓝忘机没意思,万年不化的冰山脸上看不出半点喜怒哀乐,仿佛入定的老僧,看透红尘,再无波澜。于是,逗得小古板失了沉稳便成为了他在云深求学最有意思的事。


有人骂他作死,有人夸他胆大。他给自己的解释是:一个人能没意思到这种地步简直就太有意思了。从未去细想,在对方一次次冰冷的拒绝下还近乎执拗的想闯进他的世界里去,究竟是何原因。魏无羡从来不是个细致的人,所以那时他也看不出今天的小古板和昨天的小古板有什么区别。


后来,十三年的烈烈炎阳,把冰山熬成了春雨,在魏无羡再次睁眼之后,稀里哗啦的下了起来,才把早就该发芽的情种,浇灌成了参天大树。


站在和风细雨中的魏无羡朝自己的道侣定定的看过去时,才发现,区别大了。


蓝忘机从来罕见笑颜。但生气的时候会咬紧了后牙,把方正的下颚线绷的更紧。害羞的时候会垂下眼睫遮住水色涟涟的眸子,无奈的等着耳垂慢慢泛红。难耐的时候会蜷起手指的前两节,双肩也因为用力而往后微阔。醋意上涌委屈的时候总是轻轻地点着脚尖,遇上小石子还会孩子气的把它们踩在脚下狠狠地碾来碾去。


再后来,魏无羡甚至都不需要这些小提示了,光是看那对琉璃珠的成色,便知道今晚是好花月圆还是疾风骤雨了。


他的二哥哥,明明是那么鲜活的一个人,从头到脚都染着最动人的红尘颜色。会哭会笑,会羞会恼,会发泄般的把他按在榻上肏弄到哭,也会小心翼翼的把他圈在怀里问着疼不疼。


只不过,不好意思了,这样的含光君,只对着他道侣我一人了。你们还是一辈子都看,冰冰冷冷远远清清淡淡的含光君吧。


这样想着,魏无羡的脚步不觉轻快了起来,几乎是半蹦半跳的溜达到了蓝忘机身后。蓝忘机也立即回了头,柔和的目光里带了些疑惑:“何事高兴?”


魏无羡咧嘴嘿嘿,并不解释,只拉了拉人衣袖,示意对方凑近来听。蓝忘机微微低头,就听那个清亮如水的嗓音轻声道:蓝湛,我们快回去吧,我想你了。





魏无羡真是服了蓝忘机了,一点小伤,他一直惦记着,全程扣着他的手腕不让乱抓乱动。上面的不疼小口子被照顾的周全,下面疼到飙泪的大口子。。。好吧,也被照顾的很周全。


浴桶里的魏无羡趴坐在蓝忘机身上,一手按要求伸在桶外,一手在水面上变着法的弹水花,仿佛把那剔透的珠子挂在蓝忘机睫毛上是世间最有意思的事情。


蓝忘机不为所动,修长的手指兢兢业业的进行着清理工作。


“唔。。”魏无羡突然就软了腰,把脸埋进了蓝忘机肩窝处。失了力道的手重重的打在水面上,立刻溅了蓝忘机满头满脸。闷闷的声音传来:“好你个蓝湛,还学会打击报复了。”


蓝忘机从容否定:“没有。”


魏无羡立即挣扎着直起了腰,一边替蓝忘机抹去眉眼边的水花,一边挑了眉道:“现在可别想瞒得住我了,你的那点儿小心思,小动作,没一个能逃得过我的眼睛,我都不需要看,闻一闻,我就知道,蓝二哥哥今天是醋坛子翻了还是酒坛子翻了。”


蓝忘机看着怀里得意的就差翘尾巴的人,忍不住轻笑了一声。烛光虽暗,笑靥却明晃晃的把魏无羡的春风得意闪成了满脸的春色迷醉,整个人又软了下去,任人拦腰抱着。


“蓝湛。。还好我脸皮厚,要是别的什么人见到你笑,非得被你勾得没了魂。”


蓝忘机:“见不到。”

魏无羡:“也是,我的含光君,只对我笑。那,公平起见,我以后也只对你一个笑,好不好?”

蓝忘机:“已经是了。”

魏无羡:“嗯?没有啊。我见谁都笑啊,现在我见着叔父都敢小小的笑一笑啦。哈哈哈哈哈哈。”

蓝忘机:“笑与笑不同,对旁人,玩笑、嬉笑有之,讥笑、冷笑有之。”

魏无羡眼睛亮了亮,问:“那对你呢?”


蓝忘机仔细拭净了手指,才将魏无羡的下巴一捏,大拇指轻缓的在略微有些红肿的唇瓣上细细摩挲,良久才道:“就,我的笑。”






(完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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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这不是滤镜,是神仙牌显微镜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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